他先盛了一碗。虽是清粥小菜,他却吃得险些吞了舌头,连连赞道:“婉姐姐厨艺了得!”
这可是她听过的最走心的恭维话,面上不由莞尔,“你身子还未彻底痊愈,应少食慢食才好。”
萧盏出人意料地听话,放下了碗筷。连他祖母都觉得新奇,这小霸王何曾如此驯顺?
楼老夫人不想打扰小侯爷歇息,便带着孙女请辞,却被萧盏拦下,“吃完便睡难免积食,不如老夫人和婉姐姐陪我聊上几句再走吧!”
萧盏在这里便是客人,既然客有所求,主人哪有不奉陪之理。于是几人便坐下有一搭没一搭地叙话。
几人你来我往,萧盏也是个聪明的,终于听出些门道,“莫非这宅子是婉姐姐的住处?姐姐怎生不回武安伯府?莫不是有人存心苛待于你?!”说到这里,他不禁心下恼火,俊秀的脸上沾了怒气。他家虽无姊妹,却也知道这般娇滴滴的女儿家断不能丢在郊外来住。
楼挽裳连连摆手,“非也,只因我命该如此。”
萧盏不懂,亟待再问,却被祖母喝住,“阿盏莫要逾矩,你婉姐姐的私事岂是你个混头小子能打听的!”
京中权贵之家的轶闻早不是什么稀奇,内宅妇人集会难免拿这些说嘴,因此许多人都知道武安伯府的大小姐命格奇特,不宜早嫁,且十六岁前须远父母亲属。经相士掐算,楼府方在东郊建此宅院,让她住了进来。
这事情萧老夫人早就晓得,只是不能跟萧盏说罢了,他年纪虽小,到底还是男儿,听不得这种话头。
她知萧盏不弄明白不会轻易罢休,又怕楼老夫人和孙女被他问得尴尬,便抬手揉了揉额角,“到底年纪大了便不中用,只熬上半夜便乏得很。”
萧盏见祖母脸上果有倦容,不由自责,“孙儿不孝,连累祖母深夜未得安眠,还请祖母早些休息吧!”
楼挽裳见状便道:“老夫人的房间已经安排好了。”
定国公夫人笑着起身,将手搭在丫鬟臂上,“好,那老身便叨扰一晚,有劳了。”说罢又叮嘱孙儿几句,生怕他在这儿又闹出什么幺蛾子。
萧盏一反常态,乖乖应了,甚至下床将几人送至门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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