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那是你好姐妹,说什么都不知道根本不可能。你啊,自求多福吧!”白黎笑着等看她笑话,心里却期待着小姑娘的撒娇,只要跟他撒个娇,不就是个郑肃希吗?他一准打发走!再也不敢问这事!
唐玥换了个手撑着,薄唇轻勾,她的眉天然便是温婉的小山眉,却因着眼神,让眉锋也有了几分冷冽,像极了出鞘的长刀,“安弦就这么对我没信心?”
她扬眉轻语,红唇如血,轻笑时候万分勾人,像是九幽里来的彼岸花妖,勾着人喝血。
白黎心思一颤,这丫头……可得好好藏着!
“那你打算怎么办?”她不说还好,一说,他还真有些好奇了!好奇他的小姑娘要怎么应付郑肃希这个烫手山芋。
“呵。”唐玥一甩衣袖,颇为放纵不羁,“诗三百,一言以蔽之,思无邪。”
诗经,写情,写尽男女情怀,然,发乎情,止乎礼,故为思无邪。
郑肃希,哼!
唐玥冷笑着起身,衣袖翩然如出鞘的刀剑,在雨夜里开出嗜血又冷然的霜花。
“郑大人,好久不见。”
郑肃希在厅内,她在厅外。
厅中烛火通明,厅外,夜色浓稠。
他穿深色素衣,她着月白纱衣。
一个面黑如包公,一个笑靥如花。
俱是心思深沉。
“昌乐郡主。”
郑肃希见礼。
“明人不说暗话,郑大人此来之事我已知晓。”唐玥一抖袖子,进了花厅,顿时花厅里的烛光都似冷了几分,身后风铃亦步亦趋的跟着,她得到的命令是保护唐玥,便不能有丝毫懈怠。
果然,郑肃希闻言呼吸为之一滞,尚未斟酌好说辞,唐玥已然再度开口“我也不欲与郑大人打太极,姜觅姐姐之事,郑大人觉得,根在谁?”她言之凿凿,看着他的眼神凌厉无比,整个人都散发着如刀刃剑锋一般的冷。今日她来,是带着恨意来的。
他突然就懂了,她说的……是他。
罪在他,根……自然也在他。
他涩涩开口“根……在我?”
唐玥嗤笑,撇开头去不见他,她眼中似有泪光,闪闪的有些像星辰,语气缓然低了一个度,带着绵长又绵长如绵延不绝的山峦那般的惆怅与韵味“原来郑大人……心知肚明啊……”
她拖长的语调,更似冷刀入体,让郑肃希痛得撕心裂肺。
“既然知道,郑大人找我做什么?”
她不解,语气单纯至极。
明明无辜的模样,却伤人至深。
郑肃希突然觉得,无怪她和白黎能走到一起,他们……是一样的人。
“情者,难自禁。”唐玥低声开口,带着笑意,只这是嗤笑还是不屑,说者无心,听的人却有意,难自禁啊……可不就是害在了这个禁字上?
郑肃希心痛,只觉得胸腔之中一阵有一阵擂鼓一般的钝痛。
“但是!”她突然拔高语调道“我从来不认为,情难自禁是一个人推脱自己责任的词!尤其是……只能做不能认的人!”
“发乎情止乎礼,很难吗?”她犀利的眼神如针尖一般刺入郑肃希眼中,一句一句如同天神对他的审判。
“你知不知道,你的所做所为带来的后果是什么?”唐玥厉声斥责,带着黄泉的恨意,仿佛是姜觅在世,对他的控诉!“女子贞洁,你这是要她以命相偿啊!”
“她有什么对不起你的?”
“无非就是不想嫁给你了!”
“有错吗?你拿陛下,拿太后,拿所有人压着姜家同意这门婚事,可你想过她吗?”
“你了解她吗?”
“你真的认识姜觅吗?”
“还是你所谓的喜欢不过流于皮相,流于那一幅迟早会衰败的皮相?更甚于!”
“你只是想要一个……听话的妻子?”
“她能让吗面上有光,替你打理后宅琐事,为吗在官场上游刃有余!”
“这是你要的吗?”
“所以,在她不听话的时候,你可以肆无忌惮的惩罚她?哪怕是她的命……”
唐玥忽然觉得有些悲伤,这场闹剧什么时候才能结束?当年她所有的决定真的是对的吗?姜家,姜觅,郑肃希,郑家……
婚姻不是两个人的事,更是两个家族的事。
郑肃希不可能脱离郑家,可姜觅却不能再做姜觅了。
她方欲言又止,想要说出真相的冲动,又停息了下来,再见又能如何?不过早有预料的分离……
他们再无可能了……
哪怕是回了京,姜觅又该如何面对自己的母亲,父亲?又该怎么面对流言蜚语?做一个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快乐吗?还是做一只在枝头向往自由的麻雀更快乐?
唐玥想,如果是她,宁肯在枝头做个朝不保夕的麻雀,也好过被剪断翅膀做一只终日被豢养的金丝雀。
郑肃希不是白黎,白黎会跟她将朝堂上的所有,他觉得夫妻一体,他不愿意让唐玥如他母亲一般做个金丝雀,他想要唐玥……哪怕他不在身边,也能带着平王府的人做出正确的决定。
朝堂是一滩浑水,身在其中,没有任何可能不被牵连。
可郑肃希不一样,他觉得男主外,女主内。他的妻子只需要守着后宅的一亩三分地就可以了。
一亩三分地啊……
唐玥突然讥笑,觉得他真的好恶心,不想在见这个人了!
她带着失望道“觅姐姐的死,出乎所有人的意料。”
“她对你失望是没错,只是杀她的人,不是你……”真假参半,她开了口“姜家只怕没有对外说过这件事,我也是觅姐姐死后,伯母告诉我的……”
郑肃希只觉得心一颤一颤的疼“谁?”
谁害了她?让他连认错的机会都没有?
唐玥闭目,眼泪自眼角划过,带着哭腔,绝望的道“姜家,三房。”
“觅姐姐……”
“死于家宅争斗,与你无关。”
“方才……是唐玥执妄了……”唐玥道,转身对着郑肃希行礼“唐玥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