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应该能够猜到,泉城聚集地的前身是什么吧?”巩锐锋拿出两个一次性纸杯,倒上水,有些歉意地笑笑,“不好意思啊!现在正是聚集地比较拮据的时候,见笑了。”
“没关系。”姜逸摇摇头,表示自己并不在乎,继而有些笃定地说道,“是泉城军区的军人吧!我看你们都穿着陆军军服。”
“没错。”巩锐锋将倒好水的纸杯放在姜逸的面前,朝他摆手示意,“现在聚集地里,级别最高的人,是末日前军区的副司令,傅诚逸。”
“可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?”姜逸没有端起水杯,更没有喝水。他有些担心,无事献殷情,非奸即盗。
“你知道那个梁博瞻是什么人吗?”巩锐锋低头喝口水,抬起头来,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问道。
“军人中的败类?”姜逸试探地问道。
“算是吧。”巩锐锋放下水杯,“不过他最值得重视的身份,还是傅诚逸的表弟。而且,他是傅诚逸司令唯一幸存下来的亲人。”
“倒霉。”姜逸闻言顿时骂了一句。
“看来你也想到了。”巩锐锋的脸上也露出苦涩,“毕竟是末日,不是从前了。没有什么人还能制约这些手握重权的人,理所当然得,他们变得和末日前不一样了。”
“一开始还好,可是没多久,傅诚逸就开始变得独断专横。他不再听从他人的意见,最多把他人的意见当作一个参考,然后他开始或明或暗地削弱我们的权力,集中到他自己身上。”巩锐锋的神色变得不太好,“到了现在,聚集地已经是他的一言堂了。他在军人的中层中拉拢了很多人,并且在底层布置了很多的心腹,军权在握,谁敢不听他的?”
“那个梁博瞻呢?”姜逸感觉自己好像惹上了大|麻烦。
“说起来,这个家伙在聚集地里已经很出名了。”提到这个人,巩锐锋脸上的表情很复杂,有不屑、有悲哀,甚至还有一丝无奈,“这个人根本就不是泉城军区的人。他只是末日前一个无所事事的小混混,连黑社会都算不上的底层人。那个时候,连傅诚逸都懒得理他。”
“可是末日一来,这个小混混就成为了傅诚逸最后的亲人,所以傅诚逸经常对他持一种宽松的态度,对吗?”姜逸却打断了巩锐锋的话,到了这个地步,所有的话都能说明白了,“所以在聚集地里,没人敢于惹这个家伙,因为他的背后是聚集地的一号人物。”
“差不多就是这样了。”巩锐锋有些悲哀的笑笑,“所以现在你明白你陷入到怎样的麻烦中了?”
“了解了。”姜逸点头,却突然眼神锐利地看向巩锐锋,“可是这跟你有什么关系,你不会平白无故地救我吧?更何况救我还会得罪梁博瞻,也就间接地得罪了傅诚逸。”
“明人不说暗话。”巩锐锋被姜逸尖锐的目光盯得有些不太舒服,他站起身,走到自己的书桌前,看着墙壁上挂着的一幅字道,“我们不想要这样一个独|裁的司令。”
“呵呵~”姜逸闻言不由得笑出声来,他站起身,低声说道,“我不想卷入你们的事情,你们想做什么都可以,少把我卷进来,OK?”言罢,姜逸推开巩锐锋房间的房门,走了出去。
“可惜,你已经被卷进来了。”巩锐锋没有言语,等到姜逸走出去后,才诡异地笑道。
在姜逸离开巩锐锋的房间,径直地向着聚集地外走去时。
在傅诚逸的房间里。
房门被吱呀一声推开,一脸满不在乎之色的梁博瞻,悠哉地走了进来,却看见坐在沙发上的傅诚逸一脸铁青。
他顿时收敛起脸上的满不在乎,有些害怕地沉默不语。
傅诚逸没有多说,只是静静地看着他。
气氛渐渐变得凝重。
良久,在梁博瞻已经无法忍耐凝重的气氛而将要开口的时候。
“你知不知道你干了什么?”傅诚逸却慢悠悠先开口,“我告诉你多少遍了?别再聚集地里惹是生非!”
想说话却被打断,梁博瞻的脸上露出急躁的神色。等到傅诚逸说完,他就迫不及待地辩解道,“只是叫人去顺点东西,没什么大不了得吧?”
“如果是聚集地里,其他任何一个人,那就没问题。”傅诚逸冷笑道,“可是你难道连分辨谁能惹谁惹不了的眼色都没有?”
“怎么了?!”梁博瞻有些不解,“有大哥你在,我需要怕谁?”
“你惹的那个人。”傅诚逸站起身,突然指着梁博瞻,大声喝斥,“你这个有眼无珠的东西!你这么多年都活到狗身上了吗!”
“我……”梁博瞻想要说些什么,却被傅诚逸粗暴地打断。
“闭嘴!”傅诚逸的脸色从铁青变为通红,这时因为气愤的缘故,“你就不仔细看清楚再去顺什么东西?!啊?!你没看见他身上有枪?你在聚集地里见过有枪支的幸存者吗?”
“那又有什么?”梁博瞻有些委屈又有些畏惧地嘟囔着。
“有什么?”傅诚逸一把拿起一个陶瓷水杯,想要砸向梁博瞻,却又放了回去,手指颤抖地指着梁博瞻,咆哮道,“你知不知道?!那个人是今天刚刚来到聚集地!在来到聚集地之前,他就发现了聚集地山洞口的‘猎隼’特种部队暗哨,要不是他最后出声,那个暗哨就死了!”
“什么?!”梁博瞻的脸色也变了。
“他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人!”傅诚逸的神色很不好,非常不好,“他身上的武器经过‘猎隼’特种部队的队长辨认,是M-16和USP手枪,这些都是外军的装备,也就是说,他很可能是一个外军的雇佣兵!就算不是,也说明他跟外军有关联!而且他现在才来到基地,也就说明他在末日后一直生活在野外和城市里!懂吗?能够在丧尸群的爪牙下活下来的人!你惹到了一个怪物!”
“我,我……怎么会?!”很显然,傅诚逸的话远远超出了梁博瞻的心理预期。
“现在你知道了你惹了个什么样的人了?更糟糕的是,最后是巩锐锋带走他的!吗的,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!你把一个怪物推给了我的敌人!”傅诚逸暴跳如雷。
“咚咚咚。”
这时,房间的房门被敲响了。
“报告!”
门外响起一个洪亮的男声。
“呼——”傅诚逸长呼一口气,让自己恢复平静,然后面无表情地喊道,“进来。”
房门被打开,进来的人是一个一身迷彩军装的男人,身材高大,并且身|体强壮,穿在身上的军服被紧紧绷起,他看了眼梁博瞻,眼中闪过一抹怒色,然后对着傅诚逸敬了个军礼,汇报道,“司令,我的人表示在巩锐锋的房间外听到了一些不好的东西。”
“梁博瞻你出去。”傅诚逸摆摆手,等到梁博瞻出去后,才对着眼前的男人道,“劳烦余队长了,不知道你们听到了什么?”
“我们听见了巩锐锋想要对你动手,并且对那个男人说了这件事。”被称为余队长的男人汇报道。